凌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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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浆夫妇
*赵海棠×咖喱酱
*私设严重 人设崩坏 渣男预警！
*超级大的刀！接受不了的千万别挑战自己
*与「爱情公寓」剧情无关
*BGM：凌晨一点——太阳
“他就像世界上最蓝的海，时常出现在我合目才能远眺的梦里。”
1「咖喱酱」
凌晨一点的时候我才接到赵海棠的电话。
“晚安。”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打了个嗝就把电话挂了。在电话这头的我仿佛都能闻到他的酒味。
不知道今晚上是一瓶野格还是一打嘉士伯。
赵海棠没回家。
也没来我家。
我站起来，关掉了空调，把菜和饮料倒进了垃圾桶里。
紧了紧毛衣，找了瓶酒。
2「赵海棠」
早上我回来的时候，她家里很冰。
桌上摆着两个空酒瓶，我仔细看了看，是1664，还是玫瑰口味的。
窗户上已经结了冰花，我看见咖喱酱裹着一件开衫毛衣躺在沙发上睡觉，她里面穿的是那件昨年她过生日，我给她在太古里买的一件粉红色的丝绸睡衣。
房间里的空气冰得吓人，我拍了拍她。
咖喱酱睁开眼睛，一把推开我，穿了棉拖鞋站了起来。
她跟我差不多高，所以推开我很容易。
她走进浴室，我打开空调，脱下身上的棒球服，翻开手机的通讯录，找到了瑞知的名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删除这个选项。
这时候咖喱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在电视机前的桌子上翻找刚买的面膜。
“你不去洗澡吗？”她转过头来问我。
3「咖喱酱」
他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我闻到了他洗发水的香味。
是那种带点淡淡烟草味的洗发水香。
在我这里，他是不能抽烟的，因为我不喜欢他抽的那个牌子的烟草燃烧起来的味道，那味道令我心烦。
“你昨晚去哪儿了？”我突然听到自己嗓子里冒出的干涩声音，好像是在质问赵海棠。
赵海棠没说话，他从我柜子里翻出半瓶白兰地，倒了半杯。
“赵海棠，我问你话呢！”
赵海棠喝了口杯子里的白兰地，然后他起身顺手拿走了桌子上的车钥匙。
他换了他的牛仔衣，然后就走了。
4「赵海棠」
我给咖喱酱买了瓶香水。
她原来的香水不太搭她，恰巧瑞知是Tom Ford的香水柜员，我去找她的时候无意间闻到了一款香水，我闻了一下就知道，它应该是属于咖喱酱的。
于是我买走了那瓶香水。
香水名字叫“Lost Cherry”，中文名是“落红樱桃”。樱桃的甜香中夹杂着玫瑰的淡淡香味和杏仁的苦味。
提着香水回来的时候，咖喱酱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衫坐在沙发上吃桶装泡面。
我把香水放在桌子上，把她手中的泡面拿下来放在桌子上。
看着她一脸疑惑，我在她耳边说道：“我觉得，它就是属于你的。”
然后我站起来，走进厨房想找瓶冰冻矿泉水喝。
我在厨房的灶台上看到了一盒寿司，是我和她经常去吃的那家的。
我皱了皱眉头，然后看见咖喱酱走进来倒水，她说：“哦，我今天出去，看到你想吃的那家寿司店开门了，就顺路买回来了。”
说实话，我当时眼眶有点发热。
但是，这些还配不上我的眼泪。
5「咖喱酱」
油煎小黄鱼。
我翻动着油锅里的鱼，一边招呼简朗坐下。
简朗一边赞扬着我家里的家装和香薰的味道。
那个香薰是赵海棠在Jo Malone买的，好像是伯爵茶和小黄瓜。
我把小鱼从锅里铲起来，把它们放进我精心摆着西兰花的盘子里。
是，我记得简朗爱吃鱼。
简朗过来的时候也带了我爱吃的炸鸡和喜力。
我喜欢吃炸鸡这事，赵海棠看起来不像知道的样子，他几乎从来没买过炸鸡回来。
只有简朗。
因为上次他遇见我的时候，我手里提着一袋炸鸡和两瓶喜力啤酒。
就这样，简单的遇见，就如他的名字：简朗。
我只记得那天我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然后一阵秋风刮过，发黄的树叶纷纷落下。
我踩着落叶，耳边只能听见哗啦哗啦的声音。
6「赵海棠」
我今天偶然见到了瑞知。
她约我去喝咖啡，我没答应，瑞知就买了咖啡和金枪鱼三明治过来找我。
我吃金枪鱼三明治的时候，生菜渣和沙拉酱在嘴边到处都是。瑞知用她纤细的手指拂过我嘴边，抹掉了我嘴角上的食物残渣。
我看着她，她不如咖喱酱耐看，也不如咖喱酱惊艳，但是我看着阳光下的她，却有了想拥有她的冲动。
对咖喱酱，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我第一次带一个女孩回公寓。
当我带瑞知回来的时候，我却看到了最让我震惊的一幕。
咖喱酱穿着我给她买的衣服躺在一个男孩的怀里。
那个男孩，干净明朗。
他有的，我都没有。
我感到许多种情绪在心里爆炸：悲伤、愤怒、郁闷……像小时候的时候，热水瓶子在我眼前爆炸。
我感觉好像失去了全宇宙，顺带还吞下了一块苦药。
可是，瞬间之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或者说，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我打开手机，翻出手机“添加联系人”那一栏，递给瑞知。
7「咖喱酱」
我醒来的那个早晨，阳光阴郁无力。
我的直觉告诉我，赵海棠凌晨一点的时候回来过。
我看着简朗，他刚刚把煎好的培根放到盘子里。
简朗招呼我过来吃早餐，我看着桌上的一切，有点不可思议。
我不会再去叫一个人起床，不会为一个人而做他爱吃的意面早餐，不会为一个人和衣而眠至清晨，不会等一个电话，在凌晨一点。
那个人，叫赵海棠。
但是，我现在有简朗了。
8「赵海棠」
瑞知没有和我在一起。
相反，她去找了咖喱酱，只因为她那天看中的人是咖喱酱的哥哥，史桉。
或许没有史桉，我就会和瑞知在一起了。
我也不会回头再去找咖喱酱，因为我知道她有简朗了。
我也不知道在以后的凌晨一点的时候还给不给她打电话。
不知道，在凌晨一点的时候，还和不和她说一声，晚安。
9「咖喱酱」
也不知道和赵海棠断联系断了多久。一天晚上，我刚刚放了一盘金灿灿的烤鹅在桌子上后，就接到了赵海棠朋友的电话。
“咖喱，你来救下赵海棠吧！他最近和一妞好上了，但谁知道那妞有男朋友！你快来救救场吧咖喱，你再不来，我们几个怕是都走不了！”
我扔了手套就往外边冲，不顾简朗和他父母的疑问和招呼。
我连大衣都没穿，过马路的时候连红绿灯都没时间看，我心里只想着赵海棠怎么办。
我在马路这头看见了我哥和瑞知坐在街对面吃冰淇淋，我焦急地朝他们跑过去。
砰！
一阵躁动之后，我就听不见声音了。
我看着我哥和瑞知慢悠悠地过来看热闹，和在马路周边所有的人一样。
而我今天，却是那个热闹。
我不知道史桉和瑞知看到躺在地下的人是我的时候是怎样的惊慌失措，他们踩过被撞碎的挡风镜玻璃，淌过那醒目的红色血液来抱起我。
突然之间，我看见了简朗，他嘴巴张大着，说着什么，可是我却听不见。
我不知道，另一面的赵海棠他们，正握着喜力酒瓶，朝一个人头上砸去。
那个人，是简朗的哥哥。
而我，永远不能看见了。
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黑色的夜空。夜空下是平静无波的水面，夜空之上有许多水钻般闪亮的星星，但没有月亮。
夜航的船在水面上行驶着，如天上的星星。
不一会儿，夜航的船沉没了，水面平静无波，了无声息。
10「赵海棠」
听到咖喱酱死讯的时候，我还有点恍惚。
那天晚上，我打架出了血，在医院包扎。
我在包扎伤口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有担架抬过去，而跟随的人，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我。
我就这样，错失了见咖喱酱最后一面的机会。
在那个时候，我彻彻底底失去了她。
看到她的遗照的时候，我感觉心里像是被注入了黄连，然后又被滚烫的开水浇灌了一遍。
我想她只是睡着了，或者是穿越了，或者是自己离家出走，或者说去了另外一个星球。
我找了一百种她消失的理由，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她消失的真正理由。
史桉和瑞知过来参加葬礼，他们都穿了黑色的礼服，但我没有。
我任凭他们在背后骂我杂种、败类。
我只是穿上了她在我生日那年给我买的衣服，那双假鞋，梳了她最喜欢的发型，如同去参加她的生日会一样，去送她。
送送她，也送送我的青春。
在葬礼现场，简朗问我知不知道咖喱酱是因为我而死的，我说我知道。
他又问我，那你爱她吗。
我说，不爱。
他继续问，那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可耻吗？
我说，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
他转而笑道，赵海棠，你他妈就是个杂种。
我笑笑，不理他，走开了。
简朗一把拉住我，我瞪他一眼。他却从他的包里取出那瓶我送给咖喱酱的那瓶Lost Cherry。
“还给你，这是咖喱生前托我办的事，他让你把它送给你喜欢的女孩子。”
我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我都忘了，咖喱酱从不喜欢喷香水。
从来都不。
我也忘了，自己生命中曾经存在过一束阳光。
我路过了咖喱酱的生命，也路过了那段时光。
咖喱酱，以后也许会有很多史佳丽，但是曾路过我生命的你，不会再有了。
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咖喱酱。
我也不会再在凌晨一点给一个人打电话。
永远，不会。
11
现在是凌晨一点。
我是简朗。
我无法相信现在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是赵海棠。
整齐细碎的头发，还透着一股淡淡的烟草香，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深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袜子，抱着膝坐在沙发上。
桌上放着两杯咖啡，赵海棠在抽烟。他的指尖，夹着一根烟，烟星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熄灭了。
听说这间房子要拆，我特地叫赵海棠回来看看。
赵海棠一直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抽烟。
“说说话吧，赵海棠，别憋着。”我说。
赵海棠把烟灭了，一口气把杯里的咖啡喝完。
我没法跟赵海棠正常交流，因为我们之间有一道隔阂是永远也无法打破的。
那个隔阂就是咖喱酱。
常人都说，没有过不去，只有回不去。
可是我和他，既过不去，也回不去。
因为我永远不能告诉他，那天他和瑞知回来的那个时候，咖喱酱为什么在我怀里。
因为那天咖喱酱喝的喜力里，有我偷偷放进去的安眠粉末。
就这么简单，也有些复杂。
常人可能不懂我为何这么做，但是，我自己懂就好了。
这时候，电视机开了，屏幕挣扎了几下，跳出了中央台的画面。
赵海棠还是不说话，默默地调台。
调到一个频道的时候，赵海棠停住了，我看了眼，是个音乐频道，正在播一个韩国MV。
MV大意讲的就是：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分手了，两人都在回忆里挣扎，为了忘记对方，找新的约会对象。在女孩的约会途中，女孩摸了下口袋，无意间摸出两颗糖，勾起了她对前任的回忆，然后，她还没有见新的约会对象就离开了。
我看了看赵海棠，他还是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抽烟。
“我没有在这个屋子里抽过烟，”突然间，我听见赵海棠说话，“今天是第一次。”
他掏出手机，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拨了一个电话。
这时，我听见屋里有其他的声音响起。
应该是咖喱酱的手机响了。
我猛然看向赵海棠，我之前给咖喱酱找手机打电话的时候，明明不是这首歌的。
我颤抖的去拿咖喱酱的手机，翻开设置，原来她特地给赵海棠设置了一个铃声，那首歌就叫《凌晨一点》。
只不过，我和赵海棠都知道，咖喱酱再也不会接了。
我也知道，赵海棠再也不会在凌晨一点说出那句“晚安”了。
-END-
*文中有一两句词句引用
*这个刀写完了会写糖文的
